摸着石头过河还是走旁边那座桥？

黄学军

这些天每当耳朵里听到小伊伊的名字或从网上看到小伊伊的名字，心里便有些酸楚。小伊伊，两周岁零八个月，正好与我家黄思齐一样大。本应跟我的齐齐一样一天到晚黏着妈妈撒娇，太阳公公一出来就想出去玩的小伊伊，却再也不能那样随性而为了。因为小小的她，已经永远失去了疼她的爸爸妈妈。伊伊爸爸妈妈的微博里满是对小伊伊的爱，我想，如果他们能有弥留的时刻，一定不会在意他们身上的痛，而是在牵挂着他们的小伊伊吧。如果他们能发最后一条微博，也一定会是留给小伊伊的吧。我又想伊伊，在她以后长大的过程中，虽然还会有其他亲人的爱护，但这些亲人的爱能抵得了爸爸妈妈的爱吗？——还会有人叫她“小屁孩”吗，还会有人为她写成长回忆录吗？

长大了的伊伊应该不会去埋怨老天的，因为对于小伊伊，她的厄运不是老天造成的。那么，不是老天那是什么呢？

季羡林在他的《漫谈伦理道德》中谈到三种关系：人和自然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和个人的修身问题。季老认为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是道德范畴内最首要的事情，其实也就是提醒人类在强调发展和社会进步的时候必须要尊重自然规律；人与人组成了社会，他们的和谐必须依靠各种各样规则的限制和约束，而其间个人的修身问题极其重要，个人应该要清楚他的思想、语言和行动方向的正确或错误必然在某种环境下产生重要意义。季老在文中还提到老子的“无为”。“无为而治”，其实就是让事物按照自身的规律发展，不要横加干涉，去影响事物的自然进程。

看，我们的古人和先辈说得多好——要无为，要尊重自然规律。但现在，很多人都太想“有所作为”了，为了个人名利，为了鼓噪政绩，不惜违悖事物的发展规律，完全无视风光背后的隐忧。计划好几年完成的项目，非得要大干快上提前一年半载完工，好像不这样就显出某些人的无能和无为？而结果呢，不是这儿塌了就是那儿撞了，最残忍的是有时候还要牵扯上那么多无辜的鲜活生命。

《论语》中有这么一句话，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但活于当下，见到听到这么多的怪现象之后，我不禁想问，现在治国的有些人，物格了吗？知至了吗？意诚了吗？心正了吗？身修了吗？

我不信中医，它谈不上是科学，只是一种试错法，并且是拿人试错，即使获得了一些经验，也是粗陋的。它从来不去探究本质，药理不明，中药瓶上的副作用也永远都标着：尚不明确。现在我们社会的发展也用上了中医疗法，各个领域不停试错，悲剧也一次次上演。孙志刚之死冲击了收容遣送制度，拆迁自焚换来了新的征收条例，试错得到了成果，但是代价却是血淋淋的。网络评论人五岳散人说：“人类每一点进步都要付出代价，如果不想付出代价，我们的代价就是还在树上生活。但这些代价必须值得，不能让人用摸着石头过河、坚决不走旁边那座桥的方式给忽悠了，那就不是代价，而是谋杀。” 我想，小伊伊的厄运应该是因为没走那座桥吧。